总裁日月空

坚持学单纯的小孩,静静看守这份爱。

倾城

倾城  

带卡

宇智波带土曾经听说学医救不了火之国,但无奈他没有生一颗感性的脑袋,只有一副热心肠,愿望是全人类都能获得幸福,因此宇智波带土不顾家人的反对将大好青春投入到医疗事业中。

宇智波带土的心上人野原琳自然也是一位以救死扶伤为己任的医疗天使,可是带土不明白,为什么像笨卡卡这样冷酷孤傲的家伙也是医学生,什么优等生、什么天才,肯定是骗人的,没考上分数最高的专业才是旗木卡卡西学医的真正原因,宇智波带土非常确信这一点。

笨卡卡就是旗木卡卡西了,这一届医学院最优秀的学生,其实带土觉得他的外表着实适合学医,因为此人通体雪白,和白大褂白口罩自然融为一体,丝毫没有——存在感。虽然带土也无法解释为什么自己经常把目光放在这么没有存在感的人身上,或许是宇智波家天生视力出众导致他的视线经常无处安放。

越过碍眼的旗木卡卡西,宇智波带土看到野原琳在对自己微笑,带土心里一热便迎了上去询问琳要不要一起吃午饭。

“好啊带土。”温柔的琳一口答应,“卡卡西也一起吧。”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旗木同学应该早就死了一万次。卡卡西在带土凌厉的目光下不禁有些动摇,此时琳已经分别挽上这两个人往外走了。

带土想自己又错过了一个和琳表白的机会,于是又狠狠瞪向卡卡西,不料和那人慵懒的目光对上,带土感到脸上诡异地发烫。其实带土自己心里明白,如果不是琳拉上卡卡西,自己也会在脸红和结巴中度过午饭时间。毕竟他长达四年的暗恋,整整有三年在表白的挣扎中度过。并不算是不善言辞的带土,单独和琳在一起的时候也能天南海北地乱侃,可一旦要表白,整个人的系统机能便同遭受重创一般无法运行。此刻带土往自己嘴里扒了口饭,扭头想要看琳,眼前却又是卡卡西的白皙侧脸,卡卡西终于摘下了白口罩,咀嚼的时候也是一贯的认真,带土又把头转回来并扒了几口饭,琳反倒先开了口,说报名了为期三月的学术交流,要去水之国。

卡卡西沉默不语,带土想说一句会想琳,话到嘴边说出来的却是一路顺风。他有些郁闷,以至于被米饭噎了一下。卡卡西递来一杯水,带土看着他附在玻璃上的纤细手指出了神。

“带土,给你水。”卡卡西的声音很轻。带土回了一句“谢谢”,接过来喝了又差点把自己呛到。

医学生的期末就是人间炼狱。同学聚会时面对诉苦的法律系和金融系同学,带土都在心里翻个大大的白眼,和术语实验堆积如山的医学生相比,所有人都是幸运儿。宿舍图书馆实验室三点一线的生活,尤其是没有琳的生活让宇智波带土感觉自己深处的细胞在光速奔赴死亡,作为无神论者带土不相信灵魂,只相信爱情。

带土对自己的哲思感到满意,他点点头,在实验室的桌子上换了个姿势趴着,看卡卡西有条不紊地将试剂注入试管,封上盖子,然后脱掉手套,从一侧掀开口罩,把塑料瓶口抵在颜色很浅的嘴唇上。宇智波带土知道野原琳喜欢旗木卡卡西,他甚至承认这一切很好理解,卡卡西很好看,那是一种很简单的好看,他的线条很简洁,颜色淡得呈现出半透明的效果。

“你背完《病理学》了?”但无论怎么好看,这人的性格都很糟糕,听了卡卡西的话带土抬眼对上对方的目光。

“我是天才,没背完又怎么样,肯定比你考得高。”

“及格万岁吧。”用淡泊的口吻陈述着关于宇智波带土的事实,优等生旗木卡卡西戴上口罩转身要离开实验室。

“喂,卡卡西。” 带土把他叫住。

“什么事?”

“那个…琳明天下午五点到,你开车载我去接她啊。”我没有驾照,这是带土省略的话。

卡卡西银色的眉毛拧起来,似乎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答应了。

带土第一百零一次准备了告白的稿子,并把它背得比病理学还熟。虽然结局一目了然,宇智波一族的行动力令带土把勇于尝试这一优良品质付诸实践并贯彻到底。他从花店捧来预定好的百合,突然接到卡卡西的电话,说有事来不了。

放下电话的带土忽然有些茫然,但很快素日的笑容又回到脸上。卡卡西不在,和琳表白就更方便了,高大帅气的年轻人理了理自己的衣领,在街上叫了一辆车。

 见到琳的瞬间,带土不知道自己脸上的笑容是否过分夸张,他下意识地把花举起遮住热气喷薄的脸。褐发的女孩笑容温暖和气:“带土,只是三个月不见,这么夸张呀。”

宇智波带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头。

“不过,我很喜欢。”琳眯起眼睛凑近花束嗅它的香气。

初夏的雨说来就来,而且势头猛烈,带土和琳二人排队一刻钟左右才等来了剩余不多的出租车。表白关头便开始忐忑的宇智波带土慌张地坐到副驾驶上,并在琳的提醒下系上了安全带。路上带土的手指一直不安地绞着衬衫的衣摆,耳畔除了雨声什么也没有。

等回去以后再和琳表白吧,带土第无数次这样想。但当他的身体因惯性产生位移的时候,他意识到危险已经晚了。

轿车是在转弯后被拦腰撞飞的,雨势太大,世界被笼罩在一片白烟之中,雾灯也几乎失去了作用。带土醒来已经是两天后的事,他睁开双眼近距离看到了卡卡西的眼睛,平日慵懒的黑眸因疲劳和悲伤泛起红色。趴在床沿的人看见带土醒过来一个激灵起身。

“带土。”卡卡西一贯冷静的声音略微颤抖,眼眶中有泪光闪烁,他极力克制,眼泪却还是在带土开口问出“琳呢?”的问题之后夺眶而出。

凡事没有如果,如果只是现实与理想背道而驰的证据。卡卡西坚持每天来带土的病房探望,带土的存在令他安心,却也十分折磨。在卡卡西心里,如果他当天按约定开自己的吉普车去机场,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这些天带土一直沉默,与往日判若两人,卡卡西用余光观察他,却没有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一丝责怪,带土的眼睛里仅仅少了他最喜欢的那种光彩,总是饱含喜悦的目光失去了焦点。直到手腕被带土握住,卡卡西才意识到被水果刀划破的食指已经溢出鲜血,随后指尖被温热包围卡卡西出声制止。

“带土,亏你还是医学生,细菌。”

“你还活着啊卡卡西。”宇智波带土的回应莫名其妙,但卡卡西垂下眸子,好像一瞬间便理解了含义。

“对不起,带土..”

“不是你的错。如果你也在,我不会原谅你的。”带土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苹果。“你和琳…不能只留下我一个人。”

琳的葬礼过去的第四个月,带土的身体已经恢复到可以自理的状态。车祸留下的的疤痕令他的脸看上去有几分狰狞,他的肌肉忘记了微笑时该怎样用力,索性把家里的镜子都砸碎丢掉。他的手已经不再适合做手术,有时他会在黑暗中抱着膝盖任由受伤的手臂牵动着全身一同颤抖,他因为害怕被拒绝而错失了和琳表白心迹的机会,因为害怕参加考试而没拿到驾照,他在害怕什么呢,并没人对他所有期待。他不知怎的想起卡卡西,卡卡西仿佛总是没什么情绪,不论他迟到还是毛手毛脚地打碎烧杯,那个人总是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仿佛事情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宇智波带土习惯了没人期待的人生,第一个对他有所期待的人就是琳,所以他更加害怕让琳的期待落空,因此努力实现自己的梦想,终于和天才还有女神一起来到火之国最顶级大学的医学院。但结局让他明白,宇智波带土是一个无法背负期待的人。

出院后在宿舍浑浑噩噩了一个礼拜的带土唯一一次出门是下楼倒垃圾,在月亮下他久违地感到自己正在活着, 他在不知不觉中来到实验室按下了门把手。

实验室里弥漫着酒精的味道,那不是医疗酒精,而是真正的酒的味道,混杂着麦芽的香气。带土愣了一下,随后借着窗外微弱的光亮看到一撮恣意飞扬的银发。主人伏在白色的桌面上,姿势更像是带土平日常作的。椅子旁一地的空酒瓶,桌上干干净净,器皿整齐地码在架子上靠里侧放着。卡卡西的脸上没有口罩,原本苍白的皮肤上染上酡红,在月光下异常明显。

“喂……卡卡西?”带土发出的声音低哑得吓了他自己一跳。

伏在桌面上的卡卡西没有反应,带土盯着卡卡西眼睑上的伤痕,它的形状像一条纤细的鱼骨,失去生命后躺在干涸的湖中央,眼睑下方连接着的银色睫毛轻微颤动,带土俯下身慢慢凑近。

那句“你在哭吗?”的疑问被带土自己突发奇想的吻所淹没,此刻带土的大脑一片空白,他用结实的手臂紧紧箍住银发男人的腰,让卡卡西整个人依靠在他的怀里。卡卡西的躯体有着比带土更低的温度,让带土感到很舒适,他的皮肤不出所料地呈现出一种微凉且软滑的触感,带土任由自己的手掌握住卡卡西纤细的腕,用灵活有力的舌尖撬开卡卡西的唇齿,探入未知的领域。

带土不能断定回忆是否带有欺骗性,他记得卡卡西有条不紊的回应,因为太过冷静而不像是幻觉,过去的十年里,他自以为对卡卡西很熟悉,却还是对他身体的白皙程度叹为观止。现在宇智波带土的生命又回到了日光下,他突然产生了崭新的愿望:跟随光线中漂浮的尘埃飞到远处去。

卡卡西的状态看上去不妙,绯红遍布了他裸露在外的皮肤,也包括那些在衣物遮盖下的部分,白大褂与其说是穿在身上,不如说是覆盖在上面。带土的眼睛像被无数根细小的针扎在上面一样刺痛,他周围的空气都扭曲了,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带土收拾好一片狼藉的实验室,带走了抽屉里他和卡卡西还有琳入学时和导师的合影。

带土又从太阳和月亮底下逃跑了,他虽然知道自己仍活着,却难以分辨昼夜。

他过去的二十年人生里,没有人期待他得年级第一,没有人期待他拿到驾照,更没有人期待他的表白,他一向不负众望地一事无成,直到遇见琳和卡卡西。习惯被无视的带土遇到了一个会对他露出期待眼神的女孩,和一个看不起他的很特别的人。失去琳以后,现在趁那个人不清醒,他亲手撕毁了最后一颗救命稻草。

卡卡西喝醉了,但宇智波带土知道自己当时很清醒,想起自己没能对琳说出口的喜欢,他睁着因弧度圆润而显得稚气未脱的眼睛,泪水毫无顾忌地直直流淌下来。他不仅从来没有回应过别人的期待,甚至连自己期待的是什么也搞不清楚。

半个月没有见到旗木卡卡西,宇智波带土对他们之间迟来的默契哭笑不得,他没有任何理由不躲避自己,带土苦笑着把三个人的合照放进行李箱。由于车祸,他的手以后无法再给患者动手术,回到老家继续寄人篱下的日子,也并没有多么伤感。

从沉浸在实验和报告的城市回到原本的故乡,带土体会到的反倒是生活在别处的轻松,轻松这个词和空虚的界限实际上很模糊,如果不是日程排得太满,哪怕带土再迟钝,也可以体会个中的区别。

决定去参加阿凯的婚礼,宇智波先生把原因归结于好奇。想知道什么样的女性会嫁给阿凯,这起码可以占到百分之四十,几乎是高利贷的利率。

宇智波标志的黑发配上黑色西装和深紫色的内衬,昔日同窗夕日红小姐站在带土身旁,玩笑着抱怨他的扮相对于婚礼来说有些过于凝重。然后又像想起些什么似的,表情停顿一下,拿过酒杯向带土敬酒。带土轻松地一笑表示没什么,举杯和红对饮。新人登场的一瞬间,他把那百分之四十统统抛到脑后,眼神都聚焦在新郎身后的那个人身上。

他脊背挺拔,但神形慵懒,黑色面罩遮住大半张脸,但带土还是认出了他,实现交错的一刹那,那人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愕,但很快又恢复淡然。

“我只是没想到,你会来参加凯的婚礼。”卡卡西的声音没什么变化,二十的人四十的声线,如今还是一样。“毕竟……你和他不对付。”典礼结束后卡卡西大方地朝当初木叶大学这一拨人的方向走过来。

“我挺好奇而已,怎样的女性会爱上那种表里如一浓密的款式。”宇智波带土确信受伤的面部能让他的表情看上去镇定自若。

“凡事皆有可能。”卡卡西的语气很轻松,似乎还带着一丝自嘲,他笑起来的时候,表情仍不鲜活,只有狭长的眼,弯成一道月牙。

他的笑容与带土记忆中那个卡卡西的笑容重合,以前仿佛只有他在笑的时候,带土才觉得这个人没有那么讨厌,但此刻他偏开头,看着正在忙着招待亲友的凯夫妇。

“凡事皆有可能,但我能把凡事都搞砸。如果早知道我喜欢的人是你,那天去接琳的肯定就是那个开着悍马的富二代了,毕竟人家光是当面表白,就说了两百五十次。”带土把杯里剩下的香槟一饮而尽,他借着酒劲继续说:“只可惜凡事都没有如果。”

“有。”带土听到自己手中的空杯被碰撞的清脆响声,他瞥见卡卡西摘下面罩喝下他自己杯子里的香槟,:“如果我说,我也喜欢你呢?”

从木叶回到内轮,然后再出发,到一个崭新的地方。

“琳等了你很久,带土,但你始终没有开口。琳出国之前单独找过我,说的就是这件事。”

“我以为琳喜欢的是你,和你表白,还被你狠心拒绝。”

“你是个戏精吗?宇智波带土。”

“是吧。”

面对带土的直白,卡卡西哑口无言。

“如果没有琳,我学不会面对我自己。”带土却继续说下去,“因为只有琳会对我有所期待,我以为我的期待就是回应她。我始终无法和琳表白,其实是怕辜负自己的期待,我喜欢的人是你,笨卡卡。”

“带土,其实你放弃医学也有一定道理。我对你没有期待,仅有喜欢而已。”

“你变着法说我智商低,你以为我十年以后就听不出来了?”

 

 

 

后记:梗来自许美静的倾城,歌手已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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